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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T社評：莫讓陳規阻礙服務貿易全球化

2016年03月08日 英國《金融時報》 社評

如果世界貿易還像過去那樣開展，全球經濟可能會陷入危機，而不會只是看起來有些不穩。

在上世紀90年代和本世紀頭十年的大部分時間里，商品貿易增速大約是全球GDP增速的兩倍。金融危機導致貿易規模大幅萎縮12%，使得許多人非常擔憂“大蕭條”(Great Depression)期間全球貿易崩潰的情景重現。隨後商品發運量迅速復蘇，這又讓許多人相信，情況已回歸正常。

實際上，災難論者和樂觀者都錯了。盡管商品貿易過去5年裡在增長，但它只不過是與全球經濟增長維持了同步。曾經探究這是否值得警惕的經濟學家和政策制定者大多得出了否定的結論。

貿易增長緩慢在很大程度上與供應鏈結構不斷變化有關，尤其是中國將原本分散在世界各地的生產線集中到了中國經濟內部。不過這仍意味著，隨著全球貿易從製造業和農業轉向服務和投資，國際貿易規則很難跟上這種轉變。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鑒於其無實體的特質，上世紀90年代起數字化的快速擴張對商品貿易的促進似乎遠遠超過其對服務業的促進。需求和生產的實時溝通意味著快速而高效的製造業供應鏈可以遍佈世界各地。

數據跨境流動越來越快：咨詢公司麥肯錫(McKinsey)估計，到2016年年底，企業和個人在全世界發送的數據將是2008年的20倍。然而，盡管企業服務等行業出現了大量外包，但法律和專業服務等其他行業面臨的國際競爭要少得多（這類行業往往受到國內監管規定的限制）。

現實情況是，許多較新的經濟部門（尤其是服務業）的全球化受到監管不統一和市場割裂的阻礙。整合不同規則的努力通常因既得利益集團的阻撓以及與監管框架相伴隨的惰性而失敗——改變監管框架既耗費時間，在政治上又非常困難。

例如，在美國與其他11個亞太國家達成的《跨太平洋夥伴關系協定》（Trans-Pacific Partnership，簡稱TPP），以及其正在與歐盟(EU)商談的《跨大西洋貿易與投資夥伴關系協定》（Transatlantic Trade and Investment Partnership，簡稱TTIP）中，美國都主張，金融服務貿易是全球經濟的關鍵部分。然而，美國沒有興趣大動乾戈地重新討論《多德-弗蘭克法案》(Dodd-Frank Act)以幫助協調國際金融活動。

貿易談判機制只是在最近才將重點轉向現代服務貿易。多哈回合貿易談判在十五年致力於農業和製造品談判之後於去年終於壽終正寢。圍繞較小規模的多邊服務協定的談判在2012年才開始啟動，離締結協議還早得很。與此同時，協調TTIP監管規則的努力因美歐制定規則的方式不同而失敗。

全球貿易模式日新月異，全球金融危機爆發前20年裡的那種商品進出口快速增長局面可能一去不復返了。要想讓服務業全球化復制商品全球化取得的那種成就，就必須同時改變相應的治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