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日報社論／川習會啟動貿易談判延長賽
2018-12-03 00:41經濟日報 經濟日報社論
美國總統川普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12月1日在阿根廷G20峰會後進行會談，雙方並達成共識。白宮聲明稱這是一次「高度成功的會談」，並宣布明年1月1日不對中國商品進一步提高關稅；而中國則同意大量購買美國產品，包括立即購買農產品；雙方還同意就「結構性改變」問題展開後續談判。
大陸外交部則稱會談「友善且坦率」；不繼續課徵關稅的原則性共識，「有效避免兩國貿易紛爭進一步擴大，並開啟了雙贏合作的新空間」。
美中雙方在今年5月至6月間進行三輪貿易談判，雙方原已達成多項共識，但因川普對北京後續如何落實共識及未承諾進行「結構性改變」，仍有強烈意見，以致雙方談判破局，並在7月6日啟動加徵關稅的相互報復措施。在貿易戰持續升高及美中高層接觸中斷下，這次「川習會」被賦予雙方關係「破冰」的重要意義，各方皆有所期待。
然而，美中貿易衝突是長期及根本性問題，川普及白宮人士在會前雖樂觀期待協商會有成果，但也不斷釋出立場強硬的訊息，如首席經濟顧問庫德洛強調，雙方要達成協議須符合美方堅持的公平互惠條件，包括：解決竊取智慧財產權、強制技術轉讓、關稅及非關稅障礙等；美國貿易代表署（USTR）日前還發布更新版「301調查報告」，以嚴厲措辭指控中國對解決美國關切的問題沒有做出建設性回應及採取實質性行動。因此，會前各方皆認為「川習會」不可能達成實質性協議，頂多是同意雙方繼續進行協商。最後結果和預期落差不大，雙方各取所需，並同意展開後續談判，形同啟動另一場延長賽。
對於這次「川習會」，北京處於被動多於主動，故有強烈意願要達成協議，並說服白宮暫停對中國實施關稅措施，至少暫緩明年1月1日將2,000億美元中國商品關稅由10%提高到25%，以避免貿易戰進一步升高。最後雙方達成共識，美國也同意明年1月1日不對中國商品進一步提高關稅，讓習近平對內部有所交代。
另一方面，川普在這次談判中亦有所獲。首先，在今年6月美中第三輪談判結果，當時北京已承諾將大量增加自美購買商品和服務，並立即磋商自美國增加農產品和能源進口，但在美國啟動加徵關稅措施後即拒絕履行承諾。
現在美國雖同意明年1月1日不進一步提高中國商品關稅，但在既有關稅措施仍繼續維持下，中國仍同意將從美國購買龐大數量的農業、能源、工業和其他產品，並承諾立即採購農產品，這明顯回應了川普一貫強調要照顧美國農民及農業州利益的承諾。
其次，川普政府談判目標是要求中國採取具體行動，進行「結構性改變」。在「川習會」前，北京依據美國要求提出一份高達142項的讓步清單，但川普直言仍有四、五件重要事項未列入清單，所以他還不能接受。現在白宮聲明稱「川習會」同意立即開始有關「結構性改變」的談判，涉及中國強制智財權轉讓、智財權保護、非關稅壁壘、網絡入侵和網絡盜竊、服務業和農業等。而雙方同意在未來90天內努力完成談判。如果在期限內未能達成協議，川普政府仍會將10%關稅提高至25%。這意味川普以90天期限的讓步，來換取習近平承諾進行「結構性改變」的關鍵談判，可說是川普的重大斬獲。
儘管「川習會」達成共識，避免了美中衝突進一步升高，但美中已掉入所謂「修昔底德陷阱」的戰略矛盾，故而技術性協商很難讓貿易戰偃旗息鼓，相信美中雙方對此皆心理有數；期待未來90天雙方可以達成化解根本歧見的貿易協議，無疑是緣木求魚。可以預見，在川普任內，美中雙方且戰且走，並持續貿易談判延長賽，恐怕是不得不爾的結果。
經濟日報社論／川習會繳出最佳成績單
2018-12-03 23:28經濟日報 經濟日報社論
全球矚目的「川習會」達成美中貿易戰「暫不升高」的協議。美國身為攻方，能夠實現一部分自己的要求，便可算是初步勝利；中國是守方，並未退讓到紅線之後，也可以宣稱自己沒輸。實事求是地說，「川習會」能讓雙方先凍結衝突，再進行後續談判，避免最糟糕的情況發生，已經算是達到了可能的最佳結果。
美、中官方雖對協議內容各自表述，但可歸納出四項重點。第一，美國對2,000億美元中國產品加徵的懲罰性關稅稅率暫時維持在10%，不會於元月1日起升高到25%，這點應是中國相當滿意的結果，因為中國認為只要情況不再惡化便是得分；再者，由於美元對人民幣匯率從今年4月的低點到11月底，總共升值11%，能夠大幅減輕關稅對中國出口競爭力所造成的傷害。中國經濟成長暫時不會因為貿易戰再度升高而進一步減緩，股市及人民幣匯率可以暫時穩住，為中國當局爭取到更多時間來因應國內經濟問題。
第二，如果雙方在90天的談判期限內未能獲得具體進展，美國將把這項關稅的稅率提高到25%，這為川普創造了談判籌碼。美國官員一再指責中國一貫是藉由談判來拖死爭議，現在設定90天的期限，將對中國造成時間上的壓力。談判若有具體進展，期限當然可能延長，但主動權掌握在美國手中，中國很難再使出「拖字訣」。
第三，雙方立即將展開談判的議題包括中國停止強迫性科技移轉、加強保護智慧財產、降低非關稅障礙及阻止網路竊取商業機密。中國雖願意在保護智慧財產及放寬外資股權比例等方面做出讓步，但這些議題相當複雜，且技術性甚高；究竟如何才算是「有進展」？主要還是由美國說了算，何況美國還握有關稅這門重砲。
第四，中國同意擴大採購美國產品，特別是立即恢復進口美國農產品，這點對中國其實是惠而不費，但川普卻爭取到立即利益，因為美國今年的黃豆剛剛收成，川普可以一邊談貿易，一邊賣黃豆。但美國真正具有出口潛力的其實是能源產品，尤其是美國2020年可能轉為石油淨出口國，而且還是高品級、高價位的輕原油，中國當然可以多買，而且進口美國天然氣還能降低大陸各大城市的空氣汙染。美國可以藉此大幅降低貿易逆差，中國也能有更多的供給來源，這才是真正的「雙贏」。
其實美中協議最值得玩味者，在於協議中並未明白表示將中國的策略性產業政策，以及國有企業體制，列為未來談判的重點。這顯示習近平願意在市場開放及智慧財產等方面做些讓步，但絕不會改變由國家主導的經濟發展模式。習近平非常了解中國必須提升高科技產業，否則中國將長期陷入「中所得陷阱」。美中貿易爭議愈激烈，習近平就愈相信「2025中國製造」計畫既有必要，而且迫切。關稅措施在經濟上對中國的打擊，其實並不如美國官員所想像的那樣嚴重；而且在政治上習近平沒有任期限制，有本錢跟川普打一場持久戰，可以利用10至15年的時間打造中國的未來，並鞏固他的歷史地位。基於產業政策及國有企業是習近平的「紅線」，而美國決定至少暫時先不碰觸，這也顯示白宮目前輪到「鴿派」當莊。
「川習會」是川普就任以來，美、中首次以公開協商的方式來因應衝突，這當然是正面的發展，但如果未來的談判不能獲得較具體的進展，川普可能失去耐心，使「鷹派」再度抬頭，而且美國目前的政治氛圍也不利於談判，因為兩黨都對中國高度質疑，加上兩黨在政治上的一貫對立，因此無論川普與中國達成任何協議，都會受到國會的嚴格審視。因此「川習會」雖為美中貿易衝突帶來暫時的喘息，讓股市先享受一波耶誕節行情，尤其是新興市場，但等到明年2月談判期限逼近時，原有的憂慮又將再上心頭。
FT社評：美中貿易停火協議雖可喜卻脆弱
特朗普政府實質上是要在90天內讓中國開始著手拆除其增長模式的整個架構，而中國迅速同意進行全面改革的可能性很小。
更新於2018年12月4日 10:47 英國《金融時報》 社評
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政府不是第一次這樣說：就貿易衝突而言，與中國和談要比大動干戈好。上周末，特朗普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進行了廣受期待的會晤，結果推遲了對中國商品上調關稅的計劃，雙方還承諾努力緩和貿易緊張局勢。
聽起來不錯。自特朗普上任以來，美中衝突一直有致使全球經濟陷入混亂的勢頭。人們歡迎任何可能導致和平解決方案的跡象。
特朗普與習近平宣布的休戰協議若得以維持，人們會鬆一口氣。但對於一份簡單協議會否彌合雙方巨大分歧，仍需在很大程度上持懷疑態度（關於這份協議的意旨，雙方已經有不同意見）。以前兩國也曾宣布休戰，但很快又鬧翻。任何在這兩個經濟體間從事貿易活動的企業，除了期待自己的業務不受影響之外，幾乎什麼也做不了，並且要準備一旦協議破裂，馬上制定應急方案。
就該協議而言，一個有點希望的先例是特朗普與歐盟委員會(European Commission)主席讓-克洛德•容克(Jean-Claude Juncker)在7月份達成的協議。美國同意暫停對歐洲汽車徵收關稅的計劃，同時雙方將討論一項將大部分工業關稅降至零的協議，歐洲還承諾從美國購買更多大豆和液化天然氣。
而對美國的大豆等多種農產品加徵了關稅的中國透露，它可能會採取類似的做法。與歐盟不同，中國的採購活動較為集中，並且在政府的控制之下，所以能夠履行這樣的承諾。
不過，雖然這可能有助於特朗普贏得國內部分選民的支持，如受影響的農產品出口商，但他的野心要大得多。特朗普政府實質上是要在90天內讓中國開始著手拆除其增長模式的整個架構，改變在知識產權方面執法不力、強制技術轉讓、通過網路竊取商業機密、以及非關稅進口壁壘等現象。
北京方面迅速而真誠地同意進行大規模改革的可能性很小，更不必說開始實施這些改革，甚至令人信服地承諾實施這些改革都不太可能。中國在會晤後發布的聲明甚至沒有提到詳細的改革清單，也沒有提及90天的期限，而是著重強調華盛頓暫緩加徵關稅。習近平的增長戰略已經偏離了市場經濟。不管美國的新關稅會給中國帶來多大痛苦，他都極不可能放棄他的一整套方針，重啟從西方引進的市場化模式。
現在的問題是，特朗普是否會單純為了宣告勝利而接受一些空洞的承諾以及收購美國積壓大豆的提議。與美歐協議相比，這種可能性似乎要小得多。在華盛頓、特別是在政府內部，並不存在一個龐大且極有組織的敵視歐盟的派系，而對中國的反感和不信任卻根深蒂固。
誠然，這項協議推遲了關稅上調計劃。然而威脅依然存在，美中貿易衝突給眾多企業及無數家庭造成的不可預測性並未消散。如果協議破裂，通過談判達成永久和平的前景將變得遙不可及。
歐盟計劃推動歐元發展 挑戰美元主導地位
歐盟計劃加大歐元在能源、大宗商品和飛機製造業等「戰略部門」的使用，挑戰美元作為世界儲備貨幣的主導地位。
更新於2018年12月4日 13:21 英國《金融時報》 吉姆•布倫斯登 ， 邁赫林汗 布魯塞爾報導
布魯塞爾方面將制定計劃，加大歐元在能源、大宗商品和飛機製造業等「戰略部門」的使用，以挑戰美元作為世界儲備貨幣的主導地位。
歐盟委員會(European Commission)將於周三公布一份旨在促進歐元發揮「更強大的國際作用」的計劃，該委員會稱，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推行的政策突顯了加強歐盟經濟主權的必要性。
在英國《金融時報》看到的一份草案中，布魯塞爾方面將強調，面對「近來基於規則的國際治理和貿易」遭遇的「挑戰」，有必要採取行動——矛頭暗指特朗普政府咄咄逼人的貿易政策。
該計劃呼籲加大政治施壓，要求能源合同以歐元計價，還主張把以歐元計價的金融交易引入註冊平台，並鼓勵發展歐盟支付系統。
布魯塞爾方面希望，歐盟各國政府確保「在政府間能源協議框架內」簽訂的合同均以歐元計價。歐盟逾80%的能源進口都以美元定價和付款。
由於歐洲努力維護與伊朗達成的遏制德黑蘭方面核活動的協議，能源銷售所用貨幣的問題呈現出了新的重要性。
美國已經退出了該協議，布魯塞爾方面將在上述計劃中稱，特朗普企圖將美元武器化，對那些仍在與德黑蘭方面做生意的歐洲公司施加制裁，這應該成為一記「關於歐洲經濟和貨幣主權的警鐘」。
歐盟一直在努力規避美國對伊朗的制裁，法國所支持的建立一個「特殊目的載體」的計劃遇到了實際困難，其中包括各國都不願承接該載體。
這份歐盟草案文件強調，存在一些可供歐元區任意使用的「有針對性的措施」，以促進歐元發展並贏得更多「自主權」。
歐盟委員會瞄準的是美元在國際金融體系中的主導地位，它指出美元已經成為「衍生品業務的主要貨幣」。
布魯塞爾方面的計劃包括，擴大某些規定的適用範圍——這些規定要求某些衍生品合約的交易經由被稱為結算所的平台進行——以推動建立流動性良好的歐元計價證券池。
歐盟領導人將於本月晚些時候在布魯塞爾舉行的峰會上討論這項提案。
在這份計劃中，布魯塞爾方面將主張，推動全球使用歐元反映了歐元區在這個日益多極化的世界中「在政治、經濟和金融方面的分量」。
這些政策計劃包括，為那些希望把歐元用作其國際支付貨幣的非洲國家提供技術支持，以及採取措施鼓勵「歐洲機構和機制……增加其歐元債務的佔比」。
歐盟委員會還對少數國際支付卡體系的「市場支配地位」表示關切，稱這意味著歐洲內部的交易經常在歐盟以外處理。
布魯塞爾方面將警告稱這造成了「不必要的脆弱性」，並將表示它計劃探索推動整個歐盟發展「即時支付解決方案」的辦法。
白宮首席經濟顧問看好美中貿易談判
庫德洛表示美「非常接近」與中國就知識產權盜竊和強制美企轉讓技術等問題達成協議，但分析人士對能否這麼快取得突破表示懷疑。
更新於2018年12月4日 15:05 英國《金融時報》 薩姆•弗萊明 華盛頓報導
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的首席經濟顧問拉里•庫德洛(Larry Kudlow)讓人們看到了美中貿易談判取得快速進展的希望——他表示自己看到了「極大的緊迫性」。但在他的樂觀評估之下，存在許多尚未得到解答的問題。
庫德洛周一在一次吹風會上表示，在特朗普總統和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宣布休戰後，正式程序將很快建立起來，美方將由貿易代表羅伯特•萊特希澤(Robert Lighthizer)領導談判。
雖然特朗普在上周六的會晤後宣布中國同意取消對美國汽車加徵關稅，但庫德洛承認華盛頓方面尚沒有一份「具體的協議」。
美方的時間表顯示出混亂的跡象，白宮糾正了庫德洛關於談判的90天期限將從明年1月1日算起的說法。美國政府澄清說，倒計時將從12月1日開始。中國在晚宴後公布的官方消息中沒有提及時間表。
從更廣泛意義上說，儘管庫德洛表示，美國政府「非常接近」與中國就知識產權盜竊和強制美國公司轉讓技術等問題達成協議，但分析人士質疑兩國在這種根深蒂固的複雜問題上能否很快取得突破。
中方購買美國產品（購買數量尚不得而知）將縮小美國貿易逆差的說法，也招致外界的質疑。
牛津經濟研究院(Oxford Economics)的格雷戈里•達科(Gregory Daco)表示：「在開始後續雙邊談判和擬定具體行動計劃之前，將立即審查中國的工業補貼政策、技術轉讓、非貿易壁壘和知識產權政策的消息意義不大。接下來的三個月將決定是採用了可實施的貿易框架，還是矛盾進一步升級。」
上周六達成的諒解將為華盛頓與北京之間為期數月的貿易戰按下暫停鍵，美國同意不再按原計劃從明年1月1日起，將對2000億美元中國產品加徵的關稅從10%提高至25%。
中方同意購買美國商品，以縮小中美兩國之間的貿易差額，並推進對本國經濟的結構性調整，以解決諸如竊取知識產權和強制轉讓技術等美國認為不公平的做法。
庫德洛周一表示，在過去與中國的多次討論中，美國對於「缺乏成效和缺乏跟進感到相當失望」。但他強調稱，上周末習近平的親自參與為本次「持謹慎樂觀」態度提供了理由。
作為證據，他吹噓了中國立即向特朗普承諾整頓芬太尼(fentanyl)等事情。芬太尼是一種合成阿片類藥物，在中國生產，並銷往美國。
庫德洛暗示，中國對美國汽車加徵關稅問題，將考驗北京方面的誠意。他稱：「這是一個需要「立即」行動的領域。諸位，開始行動吧。今天周一，晚宴是上周六，請毫不猶豫地拿出一些證明誠意的舉措吧。」
周二，中國國有的《證券日報》(Securities Daily)援引一位不具名的汽車業專家的話稱，目前相關部門正討論降低美國汽車關稅的可能性，但目前尚不知下調關稅的具體幅度和時間表。
但是，據這位專家「個人預計」，北京方面會把關稅降至加徵前的稅率水平（文章指出，即15%），還稱「年底前有望見結果」。
在接受英國《金融時報》電話採訪時，美國財長史蒂文•姆努欽(Steven Mnuchin)敦促北京方面細化其承諾。
「我方的經濟團隊100%一致認為，需要讓這份協議落到實處，」姆努欽表示，「不能是來自中國的軟承諾。需要有具體的日期，具體的舉措項目。」
美中試圖重建市場對貿易停火的信任
投資者對中美貿易停火協議缺乏實質性共識感到擔心，引發股市拋售潮，兩國政府分別對達成全面協議做了積極表態。
更新於2018年12月6日 11:16 英國《金融時報》 米強 北京報導
中美兩國政府周三試圖安撫動蕩的金融市場，使投資者相信兩國的貿易停火能夠導致持久和平。此前，全球股市的拋售潮暴露了投資者普遍對20國集團(G20)峰會期間兩國達成的協議缺乏任何實質性共識感到擔心。
自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與美國總統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上周末達成停火協議以來，中國政府首次發表評論，表示「有信心」在關稅凍結3個月到期之前達成全面協議。
特朗普對北京方面釋放的「非常強烈的信號」表示歡迎，並試圖將中國領導人長達數天的沉默——這是讓市場受到驚嚇的因素之一——歸因於他們從阿根廷G20峰會返回時的「長途旅行，包括中途停留」。
「聽起來並不幼稚或別的，但我相信習近平主席在我們漫長而充滿希望的歷史性會晤中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算數的，」特朗普在Twitter上寫道。
儘管雙方都表達了樂觀情緒，但多數主要股市當日收低。亞洲市場方面，香港恒生指數(Hang Seng index)收盤下跌1.6%，東京日經225指數(Nikkei 225)下跌0.5%。歐洲市場方面，倫敦富時100指數(FTSE 100)下跌1.4%，法蘭克福Dax指數收盤下跌1.2%。
不過，與華爾街周二的暴跌相比，這些跌幅要小得多。基準的標普500指數(S&P 500)周二下跌3.2%，是近年來最嚴重的拋售之一。美國的證券交易所周三因前總統老布什(George HW Bush)的葬禮而休市，大多數美國市場獲得喘息之機。
「（針對當前形勢）中國試圖擺出積極面孔和積極姿態，但我認為什麼問題都還沒有解決，」Capital Innovations首席投資官邁克爾•昂德希爾(Michael Underhill)說，「我們明天（周四）可能會看到輕微的放鬆性反彈，但我認為，在關稅和貿易談判方面，我們離終點線很遙遠。」
特朗普宣稱，除將上調約一半中國輸美產品關稅稅率的計劃推遲至少3個月外，中國政府同意降低、甚至可能取消對美國汽車的所有關稅，這一言論引起了市場困惑。他還暗示，中國將很快恢復大規模購買美國農產品。
中國政府周三發表的簡短聲明沒有提及特朗普在峰會後的言論。這一聲明出自未表明身份的中國商務部發言人，發布在中國商務部的網站上。
北京的策緯諮詢公司(Trivium)的安德魯•波爾克(Andrew Polk)指出：「G20峰會似乎給美中雙邊關係的消極趨勢按了暫停。但這一趨勢還沒有被逆轉。」
中國對美國汽車徵收40%的懲罰性關稅——標準稅率為15%——並對美國大豆和其他農產品加徵關稅。目前尚不清楚，中國政府在最終貿易協議達成之前是否會暫停這些關稅，或者是否會幫助進口商消化額外關稅帶來的成本。
中國政府堅稱，它正採取行動放寬外國投資規定、打擊知識產權盜竊——這兩個現象在特朗普抱怨最多的問題之列。在周三的另一份聲明中，中國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National Development and Reform Commission，簡稱發改委）介紹了對侵犯知識產權企業的一系列更嚴厲的處罰措施。
近幾年，中國的知識產權保護制度在不斷改善，但美國所指責的在某些行業通過強制外國企業建立合資公司來實現「強制技術轉讓」的問題沒有得到解決。中國官員一直否認他們強迫外國投資者交出專有技術。
「中國只是列出一長串與專利侵權相關的現行法律，」荷蘭國際集團（亞洲）公司(ING Asia)大中華區經濟學家彭日成(Iris Pang)在一份研究報告中寫道，「中國似乎在暗示，它已擁有必要的法律來防範此類違法行為。」
在G20峰會期間舉行的晚宴結束後，特朗普和習近平沒有發表聯合聲明。相反，兩國政府分別發布的聲明並不完全吻合，預示兩國達成一項全面貿易協議有多麼困難。
包括經濟顧問拉里•庫德洛(Larry Kudlow)和財政部長史蒂文•姆努欽(Steven Mnuchin)在內的白宮高級助手暗示，在達成協議之前，北京方面可能不會做出更多讓步。
WTO警告 各國在貿易戰下皆是輸家
2018-12-06 15:28中央社 華盛頓5日綜合外電報導世界貿易組織（WTO）秘書長阿茲維多（Roberto Azevedo）今天鄭重警告，所有國家都會在國際貿易戰中蒙受損失。
法新社報導，20國集團（G20）上週在布宜諾斯艾利斯進行的峰會，作出改革世貿組織的承諾，以便能更良好因應現代貿易體系。阿茲維多對此表示歡迎，說這能讓「體系更加完善」。
對於美國總統川普的抨擊，阿茲維多承認世貿組織確實需要改革，但駁斥貿易是造成失業主因的批評。
有關川普激烈地對貿易夥伴，特別是中國加徵懲罰性關稅以縮減貿易逆差的作法，阿茲維多顯然對此不以為然。
他向對外貿易委員會（National Foreign TradeCouncil）致詞時說：「我們必須擺脫貿易是零和命題（zero-sum proposition）的概念，因為顯然不是。每個人都能在貿易中受益。」
阿茲維多也對美中雙方在布宜諾斯艾利斯達成休兵共識、雙方承諾達成協議以化解世界最大兩個經濟體間的衝突表示歡迎，因為貿易衝突升溫的其他效應，會損及全球經濟復甦。
他說：「所有模擬結果均顯示，貿易與經濟成長將會放緩，所有國家都會在全球貿易戰中蒙受損失，無一能倖免。」國際貨幣基金（IMF）也曾發出同樣警告。
阿茲維多承認，變動的經濟使焦慮不斷增長，但強調大部分就業機會流失是因科技變革，而非貿易因素。
川普政府杯葛世貿的爭端仲裁機制，阿茲維多再次指出美國作法的危險，認為會對世貿組織帶來傷害；但在G20達成共識後，他認為「相信這是更新貿易體系的難得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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